由于马能强国亦能富民,鲜卑族非常爱马并善于饰马。在鲜卑人的文化遗存中,最突出的是大量图案精美的铜鎏金镂雕工艺的鞍马饰具。鲜卑贵族一度十分盛行戴金银质的步摇冠,也给心爱的马装饰上华丽的金步摇叶。如1988年在辽西朝阳十二台乡鲜卑贵族墓出土前燕时期的成套鎏金马饰具,其马面饰中间当卢上部有三束火苗状的火炬形,顶部插马缨;当卢周边左右对称穿附28个套管穿连的鎏金步摇叶,两侧还固定有铜鎏金马镳。可以想象出,这些马面饰披戴在马头部一定是极为华贵富丽的,从而也可联想到良马在鲜卑人心目中的地位。
从马饰具精美的装饰纹样中,可以看出鲜卑人不仅保持着草原游牧文化风格,还吸纳了中原文化的特色。如1995年在辽西朝阳县七道岭乡鲜卑墓出土的前燕时期鎏金镂雕马饰具中,有骑士射猎纹、龙、凤纹、鹿纹,底纹为大小不等的多方连续龟背纹。从辽西地区出土的这些成组成套精美的鎏金马饰具来看,其工艺的精湛、形制的美观、马具的完备与成熟是前所未有的。因此,学术界有「中国马具是魏晋时期发展并完备起来」之说;还有学者认为这「是古老的鲜卑族对人类文明的一大贡献」。
呼伦贝尔是许多游牧民族兴起之前,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地方。拓跋鲜卑在呼伦贝尔一带的墓葬和遗址中,留下了大量东汉时期的文化遗存,如满洲里札赉诺尔鲜卑墓群中出土的桦皮罐、陶罐、长铁剑、骨镞、木弓和弓囊,其木弓呈弧状,用一条桦木刮削而成,兽筋弦已腐蚀;弓囊用桦树皮卷曲成扁长筒形,衔接处用筋线缝合。从以上可看出,当时鲜卑族不仅就地取材制作弓矢、箭镞,同时也使用铁质武器,狩猎和军事是他们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鲜卑族主要从事畜牧业经济,无论是东部鲜卑或拓跋鲜卑,早期是狩猎和畜牧经济,接着其发达的畜牧业推动了民族的兴盛发展,后来受其他民族的影响,农耕业也有了全面的发展。
鲜卑族牧放马、牛、羊、驼等五畜,其牧业发达程度超过在此之前的乌桓族。《魏书‧食货志》中载,北魏初年拓跋焘平定赫连部的统万城后,见到河西一带水草丰美,便占飞马纹鎏金铜带饰牌据为牧场,在这里养马200余万匹,骆驼100余万峰,牛羊不计其数。仅河西一地即有如此众多的牲畜,整个北方草原畜群的繁盛可想而知。鲜卑族非常重视养马业,国家设有专门管理马场的官吏「太仆卿」,负责军马的繁殖、改良、征调等事宜。鲜卑以武力威服甘肃、宁夏、青海一带的吐谷浑后,得此地著名青海良马,从而使鲜卑马种更为优良。
鲜卑族从早期从事的游牧狩猎经济,到后来和周边民族学会了农耕,其草原游牧文化特色中又增加了定居民族的风格,从而丰富了本民族的生活内容。在墓口处有两件武士形象的镇墓陶俑,头戴盔,面目狰狞,身穿圆领衫,足穿长统靴,双手上扬作握物状。此墓还出土有牵马俑、牵驼俑、赶牛车俑,其赶牛车男俑,头戴尖圆顶小帽,身穿长衣,似当时的汉装;牛车上面是弧顶车棚,车棚前后相通,两侧各有方窗。此种牛车与中原地区常见的牛车相似。另有八件舞乐陶俑,他们均以优美的造型表现出吹、拉、弹、舞的动作,其手中原有的木制乐器已腐朽。虽然鲜卑人创造的乐舞今已失传,但其表演的场景却由这组舞乐俑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