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朱将军辞职回奉天,顾虑到极乐寺将来无收入,日久难维持。临去时,给寺傍边,安置一个公墓,作寺内常年经济来源。后张召棠为长官,改为官办,因官府事情手续多,老百姓不敢去,另外还要住两个看坟的人,因此赔款,后又改归极乐寺。因出家人和老百姓一块办事接近得多,也方便,来埋的人很多,每口棺材二十元。又每年四月八浴佛节日办庙会,有当地警官姓金,受朱将军属托,说要唱戏,对摊商租地号收费,因此每年到庙会赶台子的人很多。即此两项收入,加平常再作点佛事,吃烧都用不了。每年还修点工程,放生、放赈、济贫、办慈善。可是赶庙会的人,绝不许杀生贩卖荤酒,每年已成惯例。这是关于极乐寺的经济来源。
(六)请谛老到东北传戒
极乐寺修起之后,即由我担任住持,直至一九二九年,六年满期,传完戒之后才卸任。中间为了修长春般若寺,营口楞严寺,奉天办学,以及北京弥勒院办学等,常不断的来往。
关于极乐寺传戒。最初是由陈飞青发起,他以前因为听信谣言,对出家人怀不好印象。后见姜益亭违背因果,现时现报很害怕!欲作功德悔罪,除修庙外,他在银行还存一笔款,预备成就极乐寺传一堂戒。当时他对我说:
“极乐寺已落成数年,必须传一堂戒,方为圆满。”
我把这事和定西法师商量,传戒是佛门中最大最庄严的事!不能无故传戒,须大家开会商量。先给奉天和营口去信,让他们来信要求传戒。等两下来信后,以信召集各位护法居士开会,大家都赞成,于是设法筹款。陈飞青说:
“我在道胜银行存一万捌仟块钱款,若能设法要出,以半数捐助作传戒费用。”
本来道胜银行是俄国人办的,已经歇业。后变产清债,因债多款少,债户须均摊,也没有一定日子。此款还不知领出领不出,陈想一举两得,假办慈善名义,如数领出之后,以一半归庙里,一半归自己。时哈市管理局长米春霖在座,因他管地方事情,陈托他出力办理此事。米乃到银行找俄人说此款已捐作慈善事,务须提前偿还。时俄人意见亦不一致,开会后,决定先偿还一半。这笔款收到后,拨归极乐寺传戒用,这是陈自己愿意的,到这时也无话可说。余一半款,始终也没领出,这算一举并没两得;可是极乐寺传戒的经费算有指望了,这也是佛菩萨的感应!
谛闲老法师,久矣想到北方宏扬佛法,只是没有因缘。后来听说我在北方建立几处大丛林,很喜欢,北来之心已非一日。
一九二五年,我收一徒弟名台源,去宝华山受戒,回来时我让他买一份礼物,去观宗寺代我拜望谛老。
起初我在观宗寺当学生时,谛老就很器重我,等回北方后,又建立几处庙,他老更欢喜!所以在台源去观宗寺替我拜望的时候,谛老亲笔写一统嫡传天台宗第四十四代法卷,交台源带来。我接到之后,真是感惭交并,惶愧莫如!自忖德薄根钝,深恐有玷所付。谛老到东北时,我又重新按照传法仪式,给谛老谢法。
一九二九年四月间,我把谛老请至东北哈尔滨极乐寺传戒,为得戒本师和尚,我则忝为依止阿黎。和谛老同来的有七人,另外又请天津清修院清池和尚,彼亦谛老学生。
戒期内沙弥戒刚传完,因铁路督办吕仁寰把外国铁路局长逐出境内引起战争!人心不安。与谛老同来之黄荐六居士害怕,请谛老赶紧走,清池和尚说:
“战事离此远的很,与道场无关,若半途而废,恐贻笑大方。信佛人凡事讲因果,对任何事也不畏惧!如果现在说些泄劲的话,使大众心气,更要动摇。”黄唯唯然又说:“我怕有危险波及谛老!”
清池和尚说:“我们出家人都是为法忘躯,还有什么危险可言!”
谛老情无适莫,惟道是从,听到他们的话,只是应之一笑,仍然安心传戒。
传比丘戒时,谛老从头一天下午四时升座,到第二天九点传戒完,经过十七小时的工夫,始终不放腿子,不下座,精神奕奕,饮食照常,按坛挨次说戒。其他尊证师们,以时间过久,多体力难支,现疲倦状态,中间要按时下座休息,打抽解。可见谛老之修持工夫,非一般人所能及!
戒期圆满,到一九二九年,我已六年任期圆满,预备退座。请客时,有魏绳武,齐斐章,及地方长官张叙五等,公推定西法师为继任人。定师坚辞不就,背后齐斐章对大家说:
“事情先不必办交代,等找好日子,一切都准备好,大家齐来,鼓掌欢迎。”
到日子,果然大家齐到极乐寺,鼓掌欢迎定西法师升座。当场怂恿,定西法师恐以后事情难办,张叙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