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们能不能同时学好多法门?
晓:可以,可以学习,但不能同时按这么多法门修。我以前说过一个比喻,我要到北京去,我先得走路下楼,然后坐公交车,再坐飞机,再打的到我要去的某个具体地方,这就是说在整个过程中是需要好多法门的,每个法门你都得知道,但当下你只能用一个法门。
注意,法门与宗派不同,一个宗派包括多法门。
问:一件事物中含括整个法界这个道理我还不明白。
晓:在你知道桌上有个杯子的时候,你这一念中就包含了整个法界:你既然知道桌上有个杯子,就包含了你必然是承认有物质存在的,而且物质不只是一只杯子,还包含有无数你认为有的其它东西;这同时也就包含了你必然承认有与物质相对成立的精神的存在,因为如果不承认有精神也就不可能形成关于“物质”的概念,而且其中也包含了你认为居于精神世界的一切“东西”,以上的承认实际上就是你所有所见闻觉知的一切,也就是你心目中的整个法界,这些都是你产生“知道桌上有个杯子”的基础,没这些基础你就不可能产生出“知道桌上有个杯子”的念头,所以说一个念头实际上就包含着整个法界。经典中最圆满,看经典为好,我是胡说八道。
问:种子的本有新熏问题给说说吧。
晓:又一个笨家伙。护月论师弘扬种子本有说,有经典依据,难陀论师弘扬种子新熏说,也有典籍依据,护法论师弘扬的是既有本有又有新熏说。种子的起因就这些说法。比如说,我刚晓是在生死中流转的,那么相对于当下的我来说,我生的时候就带的有前生的种子习气,同时我现在造作就又种下新的种子、习气,前生的种子就是本有种子,新造作的种子就是新熏种子。从实质上来说,前生带来的种子不还是熏习而有的吗?所以一切种子都应该叫新熏种子。也就是说,看我们站在哪个点儿上来说,往哪个方向来看。比如说,我来划一条数轴,我在数轴上截取一些点儿来说,我截取前刹那、当下刹那、后刹那这三个时间点儿,这三个时间点儿是挨着的。我就说这三个点儿。如果我掐取前刹那、当下刹那这两个点儿,我就可以说种子是本有的。我要是掐取当下刹那、后刹那这两个点儿,我就可以说种子是新熏的,我要是掐取这三个点儿,我就可以说种子既有本有的又有新熏的。如果说我站在当下刚晓这个点儿说来处那些,那就是本有的;如果我站在当下刚晓这个点儿上往后说,那是新熏的。每一个种子都可以说是既叫本有种子,又叫新熏种子,站的点儿不同而已。你说是本有的,还是这个种子,你说是新熏种子,也还是这一个,你说既有本有的又有新熏的,也还是这一个。
问:那么五种种姓呢?
晓:《成唯识论》中有的,五种种姓是依二障种子而建立的,我顺口给你背一下――“依障建立种姓别者,意显无漏种子有无。谓若全无无漏种者,彼二障种永不可害,即立彼为非涅槃法。若唯有二乘无漏种者,彼所知障种永不可害,一分立为声闻种姓,一分立为独觉种姓。若亦有佛无漏种者,彼二障种俱可永害,即立彼为如来种姓……”知道这个我们就不会胡涂。我们现在读诵经典等修行,所得的是清净法界的种子,《摄大乘论》说,“又出世心昔未曾习,故彼熏习决定应无,既无熏习从何种生?是故应答,从最清净法界等流正闻熏习种子所生。”无漏种子就从这儿来。
问:法师,我看过你的书,中间说到《奥义书》,你有点飘忽,到底怎么回事儿?
晓: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我只给你说说我的结论,在这儿当然没法详细论证,抱歉。
按说,《奥义书》应该是佛教以前的,但这只是理论上的。事实上我们现在看到的《奥义书》,其实大部分内容是八、九世纪以后的,里边吸收了大量的佛教内容,也就是说,原来的《奥义书》不是那么丰满,现在看见的《奥义书》因为吸收了大量的佛教内容而相当的丰满。这主要是商羯罗的缘故。我们现在有的人一提到《奥义书》中有某个说法,就说这说法比佛教早,实际上不一定,很可能这说法是因为吸收了佛教教义才有的这说法,是佛教丰富了《奥义书》。《奥义书》是婆罗门教的典籍,在佛教兴盛起来之后,婆罗门教就越来越衰落了,但婆罗门教经过商羯罗改革之后,拿佛教义理来重新解释了《梵书》、《奥义书》,通俗点儿说,就是说实际上是现在看见的《奥义书》是抄佛教的,可我们现在人老说是佛教抄《奥义书》的。我记得见过一本《商羯罗研究》,这个人物是值得研究的。
问:法师,你说过,“我们是这么说,只是这么说,可不是事实真这样”,这话实在太别扭了。我老转不过来这个弯。
晓:这有啥转不过来的。比如说我给你讲依他起,我哌啦哌啦讲了半天,其实只是我说它是依他起而已,它根本就不是依他起,它实际上还是遍计执。我们现在所面对的一切都是遍计执,真正的依他起要到见道位才能见到。明白吗?
问:不明白。既然根本不是依他起为什么说是依他起?这不是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