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安《好太王碑》考证高句丽始祖朱蒙出身
先看看韩国影视里怎么说的,在韩国收视率最高的古装剧是《朱蒙》图(1-2),有着裹脚布一样长的剧情,用的意淫手段。剧情是这样介绍的“公元前108年,汉武帝依靠铁器的优势灭了卫氏朝鲜,设立汉四郡。失去国家的朝鲜游民们被编入4个汉王朝部队或邻近的部落中。解慕漱是游民的首领之一,他率领多勿郡对敌汉朝,但在汉朝铁骑军队面前无可奈何。夫余王解夫娄为了自保而设计将解慕漱献给汉军。听说解慕漱战死,河伯族的女儿,解慕漱心爱的女人柳花悲痛欲绝。柳花生下了她与解慕漱的骨肉朱蒙。曾和解慕漱并肩作战的好兄弟金蛙投靠了汉朝,娶了一直思慕解慕漱的柳花夫人为妻。金蛙在爱憎和负罪感的复杂感情下将解慕漱的儿子朱蒙抚养成人。朱蒙与召西奴命运地相遇了,爱情、野心、尊严、梦想,他们创造了韩民族最了不起的历史。”这明明是张冠李戴狗血剧情。实际上却渗透着一种文化入侵,麻痹混淆国人的认识,作为中国人不能盲目的追韩剧。
这里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柳花一个是朱蒙,柳花是朱蒙的母亲,朱蒙被认定为高句丽始祖。朱蒙又叫邹牟、东明、邹蒙、邹华、众解等,夫余土著语“善射的人”。朱蒙与高句丽的起源有着密切的关系。我父亲出版过一本章回小说《邹牟王传奇》(图3),以传说故事的形式让大家了解这段历史。
朱蒙本是北夫余的一位王子,其母叫柳花,传说是河伯的女儿,后为夫余金蛙王的后宫。关于朱蒙降世,许多史料都有神话般的记述。一日,柳花“为夫余王闭于室中,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既而有孕”,后生一卵,“大如五升,夫余王厌恶大卵,先后把它丢给狗和猪,狗猪不吃;又把它扔在路上,“牛马避之”;抛在荒野,群鸟又以羽毛呵护。夫余王又用刀割,“不能破”。无奈,只好还给了柳花。柳花把它放在暖处,“有一男破壳而出”,这个男儿,便是朱蒙。这个神话传说实际上是王权天授的思维。
那好太王碑与柳花与朱蒙有什么关系呢?那首先看看这个被称为“海东第一碑”是怎么发现的,据史料记载,清光绪三年(1877 年),桓仁设县,书启关月山发现了好太王碑。当时被称为《晋.好大王碑》,日本称《广开土王碑》,现在称高句丽《好太王碑》,下面看看不同时期的好太王碑照片(图4-7)。
好太王碑,碑身为角砾凝灰岩粗凿而成,方柱形,高6.39米,幅宽不等,底部宽1.34~1.97米,顶部宽1.00~1.60米,第三面最宽处达2米。四面环刻汉字,隶书。自右至左竖刻,共44行,满行41字,共l 775字,书法隶楷之间。(图8-11),碑文的内容是,高句丽始祖邹牟王建立基业,好太王开疆,守墓人制度三部分。“天帝之子,母河伯女郎”透露出朱蒙的身世,高句丽显然把太阳和河神为民族的图腾崇拜。
这篇文章,不是探讨好太王碑历史和书法,主要就是针对“河伯”(图12)俩字展开论证,那这个朱蒙的姥爷“河伯”是谁?在研究高句丽文化里,一般解释为“河神”的意思,这是在本质认识上出了问题。
在中国古代,“河”与“江”是专有名词,“河”专指黄河,“江”专指长江,其他的都称为水,如著名古书《水经注》(图13)就是几百条水系,都叫水,比如洛水、渭水等,和高句丽有关的河流也称为水,如马訾水、盐难水等等吧,“河水”专指黄河,不是今天理解的“河水”。
那“河伯”呢?河伯也是专有名词,就是黄河的神。河伯是古代中国神话中的黄河水神。原名冯夷。也作“冰夷”。在《抱朴子·释鬼篇》里说他过河时淹死了,就被天帝任命为河伯管理河川。据《九歌·河伯》(图14)描写,河伯是位风流潇洒的花花公子:“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朱宫,灵何为兮水中。”
大禹(图15)治理黄河时有三件宝,一是河图;二是开山斧;三是避水剑。传说河图是黄河水神河伯授给大禹的。
还传,因黄河经常泛滥为灾,故河伯亦性情暴虐,神话谓羿曾以箭射其左目。由于其威不可测,故古有”河伯娶妇”的恶俗,人们以此祈求他平安无患。后魏国西门豹不信其说,以智禁绝之,并率民修渠治水,终绝水患。
从伏羲、大禹、屈原、西门豹关于河伯的记载都是与黄河有关,虽然是传说,一定有历史的影子,河伯应该是华夏族系里的对黄河神的崇拜部落首领。既然箕子可以辗转来到朝鲜,把先进的文化带到朝鲜半岛,那与崇拜黄河神有关的华夏族系,辗转迁徙至长白山腹地,也未尝不可。高句丽(那时称夫余)先民是早期崇尚太阳神与黄河神的华夏族,也是极有可能的。
周成王在洛阳召开的成周大会,东北地区到会的有“肃慎、秽、良夷、高夷、孤竹、不屠何”等东北夷,其中“秽”的代表,就应该是居住在“濊城”的濊王。秽即濊,夫余族的前身就秽族,今天吉林市就是夫余中心,当时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迁徙远比今人想的要频繁。东北亚成为华夏主要活动区域,只是后来土著势力的崛起,华夏人的地位的改变,加之少数民族去汉化,最后好多历史遗迹不好加以论证。这个发源与夫余的朱蒙极有可能是华夏族的一支,被夫余土著排斥辗转进入浑江与鸭绿江流域,成为后来的高句丽族贵族的主体。
作者简介:姜赢鑫,吉林省通化市集安人, 吉林艺术学院美术学院,中国画论专业,美术学硕士学位。现为通化师范学院美术系教师;商务部中国电子商务产业园发展联盟理事;通化市佟江文化创意产业园与吉林省虎特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主要艺术研究成果:1、《高句丽墓室壁画——中国美术史册中的瑰宝》,《吉林艺术学院学报》,2003年第02期;2、《时代艺术》,2005年第1辑,副主编,吉林美术出版社;3、《好太王碑文雕刻竹简》,国家发明专利,专利号:200630101056 ;4、《高句丽壁画中百戏考辩》,《东方学术论坛》,韩国,2007年第02期;5、《高句丽壁画的形态与流变》,2010年吉林省优秀硕士学位论文;6、《高句丽美术史研究》,2010年吉林省社科项目。
作者:姜嬴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