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牌兵兴起于明朝中期的抗倭战争,由清代名将林兴珠发扬光大,对维护祖国疆域功不可没。
清朝的藤牌兵常被称为“虎衣藤牌兵”。为应对北方寒冷天气,藤牌兵多配虎皮帽,可以有效的防寒,且虎皮抗打击能力较强,也可承担一定的防御,虎皮帽也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头盔。
服装是虎衣棉甲,不同于虎皮帽是用纯正的虎皮来制作,虎衣棉甲实际上就是传统的棉甲,只不过为了惊吓敌人,尤其是惊吓对手的战马,在制作棉甲的过程中,最外层的布料故意缝制成跟虎纹一样的形状。如果从远距离看,更像是穿了一身虎皮。
藤牌兵最早可以追溯至明代戚继光的藤牌兵。根据戚继光的《纪效新书》记载,戚继光认为盾牌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厚木头加上皮革后太重了,不利于步战,于是戚继光因地制宜,用当地的藤蔓制成藤牌。这种藤牌后来成为明代的重要武备。
明末时期,郑成功在收复宝岛的时候,就有一支藤牌队伍,他们一手持藤牌,一手持短刀,在攻打荷兰人时立下大功。率领这支藤牌军的将领叫林兴珠,他非常熟悉藤牌加刀的战法,后来林兴珠投降清朝,
早在清军入关时,沙俄趁机侵占我国的雅克萨(今黑龙江省漠河东呼玛西北黑龙江北岸俄罗斯境内)和尼布楚(今俄罗斯涅尔琴斯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清朝官方呼其为“罗刹”(恶鬼)。盘踞雅克萨的俄军头目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带有沙皇赐予的一枚盾形城徽:一只张翼的鹰,一爪抓住一张弓,一爪抓起一枝箭,充分暴露了其狂妄野心。康熙对“罗刹抗杀黑龙江、松花江一带三十余年”深感忧虑,于是在平定三藩和统一台湾后,即决定反击沙俄侵略者。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冬,康熙帝在北京景山召见林兴珠,当谈及“火器之利,因问所以御之者”时,兴珠回答说:“惟滚被为第一。”康熙问“滚被”为何物,兴珠回答“即人家所棉被也”。康熙笑说:“是何能也?”兴珠回答:“柔能制刚耳。”并详言其进退滚闪之法。康熙点头赞许,又问:“滚被之外,更有何法?”兴珠答:“有滚牌,臣家有其器。”康熙帝立命取至,又问:“汝家有能用此牌之人否?”兴珠召集家人六人,在康熙帝御前表演。“兴珠年老,然持藤牌而舞,辟易万夫。前跃八尺,后退一丈,不可敌也”。康熙帝“命善射者数人,以雹头射之,数发皆不能中。矢未发已滚至面前,疾于飞鸟”(《广阳杂记》)。
康熙帝大喜过望,决定组建一支福建藤牌兵。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1月18日,康熙帝派人到山东、河南、山西三省,在安插于当地垦荒的福建投诚官兵内挑选500名,给银整装遣行,又下令在福建等处投诚官兵内挑选善用藤牌及片刀者送京;移文福建提督施琅,选取坚好藤牌400并所用片刀送京。之后他还亲自检查藤牌兵的装备,认为“藤牌稍薄,双层者加旧棉一层,单层者加旧棉两层,坚固可用”,命“侯林兴珠与营造司郎中佛保监修,进式后速发”(《清史稿》,下引同)。2月,诏“命都统公彭春等帅师剿抚罗刹”,“命銮仪使侯林兴珠等率藤牌兵会剿罗刹”,并特诏:“林兴珠曾效力行间,且系侯爵,其令参赞军务,彭春等善视之。”
为了保证福建藤牌兵按时到达,康熙帝还特地命令兵部派遣马队将他们送到前线。同年五月,林兴珠和都统彭春、副都统班达尔沙、玛拉等率清军3000多人水陆并进,在雅克萨城郊抓获敌兵数人,讯问城中情况,有一俘虏逃逸,兴珠当即建议:“宜亟进矣,掩其不备而围之,令其在外者不得入,在内者不得出。少迟,众合不可当也。”彭春采纳其意见,挥师急进,廿二日抵雅克萨城下,翌日围城。廿五日,沙俄援兵乘船从黑龙江上游顺流而下,欲与城中守兵汇合。
林兴珠率福建藤牌兵还击于江中,“众裸而下水,冒藤牌于顶,持片刀以进,罗刹众见之,惊所未见,呼曰‘大帽鞑子’。众皆在水,火器无所施,而藤牌蔽其首,枪矢不能入,以长刃掠牌上,折其胫,皆踣江中,杀伤大半,余众溃而逸,兴珠不丧一人”。此番痛击,杀死俄军30多人,俘虏15人,缴获敌船一艘。接着,清军攻城,炮弹所及,到处起火,兴珠令藤牌兵“人取草一束,堆城下,不下即火之”。沙俄头目额里克舍只好乞降,立誓永不再来雅克萨。清军即释放俘虏700多人,以全胜赢得第一次雅克萨之战。
两个月后,沙俄侵略者背信弃义,重占雅克萨,修筑工事,筹集粮食,欲长期盘踞。翌年(1686年)二月,康熙诏命将军萨布素、副都统郎坦等率所部2000人再攻雅克萨,“并量选候补官员及见在八旗汉军内福建藤牌兵四百人,令侯林兴珠率往”。六月,清军抵雅克萨城下。初八,福建藤牌兵占领城南土阜,“遇敌伏兵,又大败之,即于土阜设伏兵固守”,“敌出拒,击败之,斩额里克舍”。此次反击战,沙俄侵略军先后被清兵斩杀七八百人,幸存者仅66人。
清王朝取得两次雅克萨大捷,沙俄侵略者被迫求和,中俄两国于康熙二十八年十二月(1690年1月)签订《尼布楚条约》。这是中国历史上与外国签订的第一个平等条约,林兴珠和福建藤牌兵功不可没。
明末清初,已退出中原两百多年的蒙古族分裂成漠南、漠北和漠西三大部分。清兵入关之前,漠南蒙古就已归属清之版图。后来,漠南、漠西两部也臣服于清
在清王朝忙于扫平内忧外患的同时,游牧于新疆伊犁河流域的漠西蒙古的一支——准噶尔部,逐渐强盛,贵族噶尔丹自称可汗,公开与清王朝分庭抗礼,向康熙提出:“圣上君南方,我长北方。”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在贼心不死的沙俄支持下,噶尔丹以追击漠北蒙古(即喀尔喀蒙古)为名,悍然进兵内蒙古。为使大清帝国政权得到巩固,康熙帝御驾亲征,“兴珠复以藤牌兵护驾从征,至克鲁伦河,与敌遇,突其骆驼阵,大败之于乌兰布通”(乌兰布通在辽河上游西拉木伦河南岸,今内蒙古赤峰市克什克腾旗南境)。福建藤牌兵为保卫祖国西北疆域立下了一大功。
那么,为满清立下不朽功业的藤牌兵后来怎样了呢?
公元1842年已经是鸦片战争进行到的第二个年头,英国侵略者靠着坚船利炮势如破竹,将落后的清政府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但是清军还是在各个地方顽强地抵抗。
1841年10月13日,英国侵略者就攻陷了宁波城。1842年3月10日,清协办大学士奕经以虎衣藤牌兵为先锋反攻宁波,清军依靠内应打开了宁波城门,成功进入城内,然而守城的英军已经远非100多年前的沙俄军队可比,而是装备现代化的欧洲精锐陆军,他们依靠先进的武器,占据有利地形,向虎衣藤牌兵射击,由于装备水平还停留在100多年前,藤牌兵手中的藤牌早已无法阻挡更先进的燧发枪的射击,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而反观英军,当天基本无伤亡。
在与英军的一系列作战中,虎衣藤牌兵伤亡惨重,被打得毫无还手能力,毫无疑问,这一延续百年的兵种已不适应近代战争,更不是欧洲新式陆军的对手,这一曾经为清王朝立下显赫战功的特种部队逐渐被边缘化,公元1898年,百日维新中清廷进行军制改革,光绪皇帝下诏,清军完全取消了藤牌兵这一兵种,至此,藤牌兵彻底从历史的舞台消失了。
福建永春县外山乡云峰村的十几位老人仍在练习藤牌刀这门武艺,但是全村仅有村民林清标一人还有藤牌刀的器械。相关单位正在筹划如何将这门武术传承并发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