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都城东京城水陆城门考补

熙宁十年赐名永顺一事在《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八十四中也有记载:

诏改名汴河上流北门曰宣泽。旧汴河下流水门南曰上善、北曰通津。上流水门南北皆曰大通,故改今名。五丈河下流水门曰善利,而上流水门旧无名,赐名曰永顺。[7]

永顺水门是东京外城北墙上广济河的上水门无疑。


内城

《宋史》卷八十五记载:

旧城周回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东二门:北曰望春,南曰丽景。南面三门:中曰朱雀,东曰保康,西曰崇明。西二门:南曰宜秋,北曰阊阖。北三门:中曰景龙,东曰安远,西曰天波。[1]

上文记载东京内城有城门10座,与《宋会要辑稿》的记载是一致的,但《东京梦华录》又补充了两座角门子,该书卷一记载:

东壁其门有三:从南汴河南岸角门子,河北岸曰旧宋门(丽景门),次曰旧曹门(望春门)。西壁其门有三:从南曰旧郑门(宜秋门),次汴河北岸角门子,次曰梁门(阊阖门)。[3]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几种史籍记述的东京内城城门,都是陆行门,根本没有提及水门,而这几种史籍在记述东京外城时,则是水陆城门都记,显然体例上有些混乱。后世研北宋东京城的多种专着,大都按《东京梦华录》补充后的12座城门来记述东京内城。笔者认为,汴河穿过内城的上、下水门,金水河进入内城的水门,共3座水门被漏掉了,应该补上并给予命名。汴河进入内城西墙的上水门,即与“汴河北岸角门子”并列的水门,无载无名,我们把它命名为“内城西水门”,以别于外城上的“西水门”,应是比较准确的。汴河流出内城的下水门,即与“汴河南岸角门子”并列的水门,则为“内城东水门”,以别于外城上的“东水门”。金水河进入内城的水门,亦无载无名,但我们据《宋史》卷九十四记载可知,太祖干德三年(965),宋廷(自天波门)导金水河“引贯皇城”;真宗大中祥符二年(1009),又自天波门决金水河,“历天街东转”;而且《东京梦华录》将《宋史》、《宋会要辑稿》等史籍所记的天波门改为俗称的金水门;总之,天波门与金水河有密切关系,金水河是由天波门处进入内城的无疑。有学者认为天波门就是一座水门[6]。中原族史学术委员会、开封姓氏学会1994年编印的《中华望族·弘农杨氏》书中,徐伯勇的《杨家将开封史迹考实》一文也如是说。我们首先来弄清天波门到底是一座水门还是陆行门。

《宋史》、《宋会要辑稿》、《东京梦华录》在讲述东京内城时,均未提及水门之事,天波门是按陆行门来介绍的。从实际需要看,内城北墙景龙门以西半个北墙,西墙阊阖门以北半个西墙,即占整个内城四分之一的西北部,只有天波门这一座陆行门。土生土长的开封人袁褧,北宋亡时已到暮年,逃到杭州郊外,靠回忆旧闻写成《枫窗小牍》,在叙述东京内城北墙外的城濠时记载(元人所修的《宋史》卷八十五中照抄了这段文字):

跨城之外浚濠,深者水三尺,东景龙门桥,西天波门桥,二桥之下,垒石为固,引舟相通,而桥上人物外自通行不觉也。[1]

有“天波门桥”,而且“桥上人物外自通行”,足可证明天波门是一座陆行门。如果天波门是一座水门,其门外就不可能有跨越城濠的天波门桥了。金水河是一条清水河,进入内城之后主要是为了保证皇宫、官府、寺院和沿岸居民用水,宋廷对其管理非常严格。笔者认为,在陆行门天波门处,必定还有一座只进水,不行船的水门,我们把它命名为“内城北水门”,应是比较准确的。因为天波门是一座陆行门,向北必与外城金耀门内的东西路相接,而金水河自宋初起就是流向皇城的,北宋末年延福宫建成后,东京皇城已北扩至内城北墙,《东京梦华录》记载这一时期的金水河曰:“从西北水门(咸丰水门)入京城,夹墙遮拥,入大内灌后苑池浦矣。”金水河入外城之后就直接进入延福宫了,因为这一段内城与皇城是同一个北墙。北宋168年的历史,我们不应以最后几年的情况为基准来考证,现在只是拿它来界定内城北水门的位置。金水河在天波门处直接进入延福宫,而天波门又是通市井行人的,说明内城北水门在天波门东侧。

现在我们把缺漏的水门补上,自南墙开始,顺时针方向来数一数东京内城的城门数量。

南墙3门:东为保康门,中为朱雀门,西为崇明门。

西墙4门:南为宜秋门,次为内城西水门,次为汴河北岸角门子,中为阊阖门。

北墙4门:西为天波门,次为内城北水门,中为景龙门,东为安远门。

东墙4门:中为望春门,次为丽景门,次为内城东水门,南为汴河南岸角门子。

重新考证补充,东京内城的水陆城门数量不是12座,应是15座。

北宋都城东京城水陆城门考补 
  关于民族史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