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221)
东汉
魏(220) 晋
统一(263)
吴(221)
东汉政权覆亡之原因
东汉自光武帝灭新朝,回復汉室,历明、章二帝,政局尚定。但从和帝以降,至于桓、灵,衰乱更甚,海内萧然,国事遂不可问,其衰落原因,约有下列因素。
东汉皇帝,大都沖龄嗣位,临朝的太后竟达六位之多,外戚权势骤盛,到皇帝逐渐年长,不满前朝后族专横,每每利用宦官来夺取外戚权力,因之演成外戚宦宫的斗争。东汉宦官弄权自郑众始,此事缘章帝死后,子和帝立,年仅十岁,窦太后临朝听政,后兄窦宪拜大将军,权倾朝野。和帝长大,为窦宪所制,不许和帝与其他大臣接近,于是和帝和宦官郑众计议,免了窦宪官职,但宦官又从此专权。以后安帝时有宦官江京、李闰与外戚邓骘之争,顺帝时有宦官孙程与外戚阎显之争,桓帝时有宦官单超与外戚梁冀之争,灵帝时有宦官曹节诛外戚窦武、张让杀外戚何进等。最后灵帝时,军事将领袁绍拥兵入宫,诛宦官二千余人,至是宦官外戚同归于尽,但是长期戚宦之争,同时亦令中央政治日趋没落。
自光武崇尚节行,奖励士气,东汉士人,大都以名节尚高。桓、灵之世,政权落入宦官掌握,他们的亲戚党羽,遍佈州郡,荼毒百姓。太学生三万余人,以郭泰、贾彪为首,与朝臣李膺、陈蕃主持「清议」,攻击宦官,大遭阉党之忌。桓帝延熹九年(公元一六六年),宦官便诬告李膺等交结生徒,诽谤朝政,捕李膺等二百多人下狱,禁锢终身,这便是第一次「党锢之祸」。灵帝继位,李膺等再得起用,建宁二年(公元一六九年)与外戚窦武谋诛宦官,事败,太学生被杀戮、流放的有六、七百人,亲属、门生都受诛连禁锢,这是第二次「党锢之祸」。至此,正大光明之士殆尽,士气大受摧残。两次党锢,前后20年,造成人才凋零,由于欠缺忠良辅政,因而朝政更为败坏。
东汉末年政治黑暗,外戚与宦官不断争权倾轧,政局混乱。到了桓、灵二朝,宦官独专朝政,兴起党锢之祸。加上东汉政府连年对外用兵,不断加徵赋税,农民负担很重,破产加剧。官僚豪强乘机兼併土地,许多破产的农民沦为官僚豪强田庄里的依附者—-「徒附」,过着极为贫困的生活。与此同时,人民亦面对连年灾旱,疫病流行的惨况。故东汉末年,一般人面对死亡痛苦及心灵空虚更渴求解脱,因而有人乃利用符咒,服食丹药以治病,又利用自然灾祸以附会朝廷的腐败,藉以招引民众归信。灵帝时,鉅鹿人张角兄弟,倡太平道,以「苍天以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号召,广收门徒,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扬、衮、豫八州之人莫不响应,人人皆以黄巾为标志,号称黄巾贼。后由于张角病死,失去领导,终为灵帝所派之卢植、皇甫嵩所平。「黄巾」主力虽被削平,但余党蔓延不已。经过这次乱事,地方摧残更广。从此次民变,可察觉东汉一朝已失去社会上的凭藉,政权实是岌岌可危。
东汉中叶以后,在今甘肃,青海一带的羌族,不堪地方官吏压迫,屡起叛乱。桓灵时代,汉室先后派兵征讨,历时十载,大小数百战,才把他们压服,但汉室也付出鉅大的军费。此外,东北地区的鲜卑族、乌桓族,也先后叛汉,大举寇边,东汉费了很大的力量才把他们击溃。长期边患,一方面使汉室财政陷于困境,另一方面又造成董卓、公孙瓒一类军阀,中央政府更形衰竭。
灵帝时,地方变乱纷起,黄巾徒众到处骚乱,使州郡军事武力急速扩大。为了应付黄巾余党的掠夺与破坏,各地必须自动武装,地方官也必须拥有足够的兵力防寇。灵帝中平五年,听从太常刘焉的建议,正式定州为大行政区,改刺史为州牧,选九卿尚书出任州牧,兼领兵马大权,以便对付黄巾动乱。从此地方行政迥然改观,州牧拥有行政、军事、监察的重权,中央无力控制。而且州牧的地盘意识及军队的私属观念开始萌生,州牧下之僚属视州牧若君主,僚属心目中只有州牧,而无天子观念,地方势力日张,国家实难以统一,故不久便演变出军阀割据的分裂局面。地方的州牧既有大权,而中央宦官乱政始终仍未平息,所以中央于是借地方力量谋诛宦官,造成董卓之乱,东汉帝国呈现瓦解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