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金战争发生于1211年(金大安三年、蒙成吉思汗六年)至1234年(金天兴三年、蒙窝阔台汗六年),是由成吉思汗发动、木华黎继续、窝阔台完成的攻灭金朝的战争,历时二十三年。
蒙金世仇
金朝长期推行残酷的民族压迫政策,使蒙古人对金统治者怨入骨髓。金熙宗时期,成吉思汗的先祖俺巴孩汗曾被金朝以反叛罪钉在“木驴”上处死。金世宗时,金不仅要蒙古纳贡,还每三年遣兵向北剿杀,谓之“减丁”,更激起蒙古人的怨忿。
蒙古崛起
蒙古族是我国北方的一个古老民族,长期过着游牧生活,受中原王朝唐以及北方强盛的辽金政权管辖。到13世纪初期,蒙古民族共同体形成,已处于国家产生的前夜。蒙古部孛儿只斤家族的铁木真用了10余年的时间,先后征服了蔑儿乞、鞑靼、克烈、乃蛮等部,统一了整个漠北地区。1206年(金泰合六年、蒙古成吉思汗元年),蒙古乞颜部首领铁木真(成吉思汗)建立大蒙古国,用军民合一的千户制组织百姓,扩充怯薛军(护卫军),组成一支强大的、善于野战和远程奔袭的蒙古军。
大战前夜
建立蒙古汗国后,成吉思汗即想伐金,一则报祖宗之仇,更主要是逐鹿中原,掠夺财富和扩张势力,以图天下。只因金是大国,蒙古未敢轻举妄动,金朝人口已经发展到近5000万,比当时的蒙古多40余倍;军队也在百万以上,比蒙古多出10倍。因此当时有人曾说:“金朝如海,蒙古如一掬细沙。”然而战争的结果,却是“一掬细沙”填平了“大海”。
1208年(金泰和八年、蒙古成吉思汗三年),金卫绍王完颜永济即位。卫绍王昏庸无能,成吉思汗与金朝绝交并筹划伐金。成吉思汗做了五年的战争准备。从战略上,三次(1205、1207、1209)出兵西夏,迫其臣服,先剪除金朝的一翼,也除掉了攻金的牵制力量;扫除境外残敌,以保障后方的安全;招纳为金守卫蒙金界壕的汪古惕部,使阴山以北地区成为攻金的基地;策反金军内部,招纳金戍边官兵为内应;利用商人、使节等刺探金朝的情报,并麻痹金军等。
卫绍王虽早已得知成吉思汗与金绝交,力图反金,却自以为泱泱大国,未把新兴的蒙古放在眼里,而将其主要兵力置于金宋边界。对于蒙古却疏于戒备,边将报告敌情反受惩罚,还禁止百姓议论边事,从而使自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野狐岭之战
1211年(金大安三年,蒙古成吉思汗六年)旧历二月,成吉思汗亲自率军自怯绿连河(今克鲁伦河)南下。金国卫绍王以平章政事独吉思忠(独吉千家奴),还有完颜承裕(完颜胡沙)行省事于西北路,率领金国主力向中都北的桓州、昌州、抚州(内蒙河北交界处)运动,并授予西京留守胡沙虎(胡沙虎)行枢密院事,西京也就是现在的大同,打算依托界壕边堡在中都西北和西南跟蒙古人打防御战。
独吉思忠调集民夫大修界壕边堡以阻止蒙古军南下,号称“用工七十五万”。但是,这种消极防御法除了劳民劳兵降低战斗力和挫伤士气外没任何意义。
成吉思汗分兵三万给三个儿子去打西京牵制大修界壕的金国主力,然后集中七八万的兵力趁金军不备,重点突破中都北面的乌沙堡,发挥机动作战的优势继续迅猛推进又夺乌月营(今河北张北西北),独吉思忠苦心构筑的300公里界壕就这样泡了汤。
金朝士兵承平日久,畏惧求安,早年的猛安谋克已经衰落,面对蒙古的强大攻势,只有被动防御,处处挨打的份。
金国改命完颜承裕为主帅。承裕见蒙古军势盛,节节败退,失昌州。蒙古军推进的速度迅猛无比,完颜承裕被蒙古军队的机动灵活震慑,担心成吉思汗可能绕过金军主力径直袭击空虚的中都,所以主动放弃桓、昌、抚三州的坚固城墙,径直退往野狐岭一线,打算凭借山势来阻挡蒙古军。
(注:完颜承裕没有以大兵力跟蒙古人决战,也不敢困守城市让出通向中都道路的做法是有道理的,但他若是能一面以相对优势的兵力譬如十五万左右来防御野狐岭,同时在三州留下数万兵力打城池防御战,不难给蒙古人造成重大伤亡,那样成吉思汗前有金军主力横路,同时三州不克后路堪忧,有可能就退兵或者改道。而完颜承裕率退守野狐岭的做法,实际上是把三个富裕殷实满是粮食和人口的城池白白送到了蒙古人的嘴里,让成吉思汗下一步的进攻再无后顾之忧。且桓州是金国牧监之地,完颜承裕不战而退使成吉思汗轻易拿下桓州,取牧监的军马数百万分给诸军,从此蒙古军势大振,而金人骑兵自此几乎枯竭。完颜承裕弃城退守也没有实施坚壁清野,以致于很多物资被蒙古军所获。)
河北张北野狐岭,位于北京西北方向二百公里左右的一带,古人称之为”无穷之门”,认为那是没有边际的未知世界,意欲停止开拓的脚步。
成吉思汗采取重兵一路突破的做法即率中、左二军十万集中迎击于獾儿嘴(野狐岭北山嘴)。同时,蒙古万户木华黎认为,在敌众我寡形势下,必须死力拼杀,方能取胜。即率八鲁营敢死队,挺枪策马,冲入金军阵中;因为山势险要,蒙军全部下马步战,凭借高昂的斗志和锐气杀得金军大败,木华黎部一路冲杀,直向完颜承裕的中军指挥部突过去。成吉思汗挥中军继进,往来冲杀。
金军分散在野狐岭各个山口险要,完颜承裕根本来不及联络调动,而前方兵败如山倒,蒙古人来势太快太猛,完颜承裕只得带领能调动的部队向宣德方向逃走,主将下落不明,兵力再庞大也没用,金兵军心涣散,纷纷逃走,被蒙古人漫山遍野追杀,死者蔽野塞川,蒙古军乘胜追击,伏尸百里。
完颜承裕手头还有数千人,在逃亡的路上不少溃散的兵马又跟他汇合,到了浍河堡时总算重新集结了数万人,但他来不及喘息,成吉思汗亲率追兵赶到了。最后的决战地就是这个浍河堡,围困和又激战了三天后,金兵丧失了最后的抵抗能力,成吉思汗亲率3000精骑突入敌阵,随即数万蒙古军对金兵发起全面总攻,鲜血染红了浍河川,完颜承裕只身逃走。从此,金国的中央机动兵力已不复存在,中原成了蒙古人来去自如的屠宰场。
成吉思汗三路攻金
1213年(金贞祐元年,蒙古成吉思汗八年)旧历七月,蒙古军再次攻金。成吉思汗率主力与金军战于怀来(今河北怀来东)、缙山(今北京延庆),大败金帅完颜纲、术虎高琪所部十余万人,乘胜直抵居庸关北口。金军冶铁封固关门,布铁蒺藜百余里,严阵以待。成吉思汗避实击虚,只留少部兵力在北口牵制,令出使过金朝的札八儿火者引导哲别走小道袭取南口,南北夹击,夺取居庸关;自率主力迂回南下,袭破紫荆关(今河北易县西北),克涿州,攻中都。
八月,金将胡沙虎发动政变,杀死卫王永济,改立金宣宗。随后铁木真乘胜进攻金朝的首都中都,金帝被迫献出公主和500童男、500童女求和,成吉思汗撤兵。
金朝南迁,中都沦陷
1214年(金贞祐二年、蒙古成吉思汗九年)旧历五月,金宣宗畏惧蒙古军再攻中都,下令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
1215年(金贞祐三年、蒙古成吉思汗十年)五月,蒙古军占领中都,成吉思汗下令将中都城府库的财物运往蒙古草原,随后又下令允许蒙古将士入城抢劫。金中都陷入一场灭顶之灾,大火月余不息,一座繁华的都城变成了废墟。随后蒙古攻掠河北、山东等地。
其间,成吉思汗采纳部将唵木海的建议,吸取中原先进技术,组建了蒙古炮军,遂注重攻城以炮石为先。
1216年(金贞佑四年,蒙古成吉思汗十一年),成吉思汗为探明金朝的实力,命三摸合拔都率万骑,由西夏袭取潼关,以略河南。兵至南京城下,探知金朝屯有重兵,旋渡黄河北归。成吉思汗鉴于短时期难以灭金,于是决定一部兵力在金境作战,自率主力返漠北休整待机。这一时期,蒙古骑兵在长城内外纵横驰骋,歼灭金军大量精锐,残破金半壁河山,掳掠大量人畜和财物,扩充了军队。因意在复仇和掠夺,故对许多州县占而旋撤。
木华黎征金
1217年(金兴定元年、蒙古成吉思汗十二年)旧历八月,成吉思汗封木华黎为太师、国王,全权统率蒙古兵1.3万、汪古部兵一万及其他降蒙古的各族军队攻金,并谕其招纳中原豪杰,建置行省。成吉思汗则率领主力军西征。
木华黎父子注重招纳降人,广用投蒙之汉、契丹人武装,改变夺地不守惯例,在河北、山西、山东及陕西部分地区建立政权,为尔后灭金创造了有利条件。
蒙古联宋灭金
1229年(金正大六年、蒙古窝阔台汗元年)旧历八月,成吉思汗第3子窝阔台即大汗位。窝阔台继位后,大举侵金,蒙金战争进入实质性阶段。
1231年秋,蒙古军分兵三路出师,西路为主力,由拖雷率领,从凤翔南下,长驱入陕南,胁迫宋将协助顺汉水东进,过天险饶凤关(今陕西石泉西),在均州(今湖北丹江口市西北)一带北渡汉水,进兵河南腹地,从侧后威逼南京。
1232年(金开兴元年、蒙古窝阔台汗四年)旧历正月.金哀宗急调黄河沿岸守军20万,至禹山(今河南邓州西)一带阻击。拖雷率兵近4万人避开金援兵多路北上,置主力于金援兵必经之地钧州(今河南禹州)西南三峰山一带设伏,并以3000轻骑诱金主力入伏。金援兵中计,尾随蒙古轻骑且战且行,时逢连降大雪,泥淖没胫,3日不得休息和饮食,人马疲惫,战力锐减。拖雷乘机以围三缺一,虚留生路,敌疲我逸,伺机消灭战法,以不足5万的兵力,发起三峰山之战。在金军将士僵立雪中、饥肠辘辘的情况下,蒙古军故意让开一条道路,金军主力向钧州仓皇出逃。蒙古军伏兵四起,歼金军精锐15万,俘杀金帅完颜合达、移刺蒲阿。
潼关金将李平闻讯后投降,黄河以南10余州皆为蒙古军所占。三月,窝阔台命部将速不台、塔察儿率军3万围攻南京,以炮数百门攻城。守城军民使用震天雷、飞火枪等奋勇抗击,激战16昼夜。时值大疫,双方死伤惨重,遂暂时议和。八月,蒙古军在郑州附近歼灭金兵10余万,至此,金军主力所剩无几。十二月,金哀宗见南京粮尽援绝,率少数臣将辗转奔归德(今河南商丘南)、亳州(今属安徽),尔后去蔡州(今河南汝南)。
1233年(金天兴二年、蒙古窝阔台汗五年)旧历正月,南京守将崔立向蒙古军投降。同年八月,蒙古使者王械与南宋达成联兵灭金协议。南宋出兵占金寿州(今安徽凤台)、唐州(今河南唐河)等地,并拒绝金哀宗借粮请求。九月,塔察儿率蒙古军围攻蔡州,屡败金军。十一月,南宋应约遣江陵府副都统制孟珙率军2万、运米30万石,与蒙古军会师蔡州域下,联兵攻城。1234年(金天兴三年、蒙古窝阔台汗六年)旧历正月初十,金哀宗传位于末帝完颜承麟。十一日,宋军、蒙古军破城。哀宗自缢,承麟被杀,金亡。
佚名作家的《樵书》中,曾提到南宋末年的《尝后图》:一妇人裸跣,为数人舁抬,人皆甲胄带刀,有啮唇与乳及臂投者,至有以口衔其足者。惟一大将露形近之,更一人掣之不就。又有持足帛履袜相追逐者,计有十九人。即画中宋兵甲在亲吻后的脖颈,一手抚其乳房,另一有变态恋足倾向者在亲吻其脚。另有一大将(疑为孟珙)正准备冲锋,其身后排队者仅画中所绘已不少于19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