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与海东青

满族人以鹰用于狩猎,统治者则以鹰捕鹅雁,作为享乐消遣的手段。海东青的捕捉和驯服很不容易,民间常有:”九死一生,难得一名鹰”说法。

海东青,出自肃慎地(古东北),其颜色不一,以纯白色、天蓝色、灿金色、纯黑色以及玉爪为上品。康熙皇帝赞美海东青:”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不仅宣扬了武德,激励军勇,更夸耀了海东青性情刚毅而激猛,其品质之优秀可与天上的星星相辉映,其力之大,如千钧击石,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由此可见海东青在古代东北帝王眼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海东青”是古肃慎最高图腾,有”万鹰之神”、”神的使者”、”最接近神的存在”、”神选中的子民”等含义,这里的神指的是肃慎文化的最高神天神之母阿布卡赫赫。在神话中海东青是一个浑身燃烧着巨大光、火和热、挥舞着巨大翅膀、永不停歇、永远怒翅飞翔的鹰神形象。

在通古斯语(满语、锡伯语、赫哲语、鄂温克语、鄂伦春语、达斡尔语等)中,海东青的发音熊库鲁、宋昆罗(jongkhurun),肃慎、女真、诸申、诸神、朱理真,都是满语juonshen(jushen),这些都是同一个词不同汉译和转译。可以说海东青就是肃慎(满洲)民族的族名。

海东青不单纯是一种真正存在的物种,类似于汉民族的凤凰图腾崇拜。也可能是一种早已灭绝的巨大鸟类,根据《山海经》的记载,很有可能是肃慎地(古东北)大荒之中的九凤。后世海东青形象渐小,是海东青世俗化的结果。今天我们看到的”海东青”是满族人民用于狩猎的猎鹰,中文标准名称矛隼。

海东青被训好后,清朝皇帝和随臣一起,架着海东青,登上高处,注视着”赶仗人”。”赶仗人”在林中敲木呐喊、呦喝,狐狸、山兔和各种飞禽受惊而出,这时撒海东青,尾带小铜铃和海东青振翅而去,如飞箭一般捕向猎物。海东青有时要和山兔相搏,山兔会反身扳树枝弹海东青,俗称”兔子蹬鹰”。野鸡则会强翅相斗,十分激烈。年过三龄的海东青可与狐狸相击,一场鏖战,海东青总是常胜将军。

满族是以射猎著称的民族,其先祖肃慎先民们很早就懂得捕鹰,驯化后,用来帮助猎户捕获猎物,俗称”放鹰”。早在唐代,”海东青”就已是满族先世靺鞨朝奉中原王朝的名贵贡品。唐代大诗人李白曾有诗:”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本草纲目》中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富育光老师写的《七彩神火》故事中写到天雕来自亨衮河以东,满族话叫它”松昆罗”,意思是天雕从亨衮河飞来的。汉语把它译成”海东青”。一说海东青可能是矛隼,它虽然大小如鹊,但天性凶猛,可捕杀天鹅、小兽及狐狸。

《清朝野史大观》中这样描写了放鹰的方法:”鹰以绣花锦帽蒙其面,擎者挽绦于手,见禽乃去帽放之。”海东青都是野生野长,由人捕来驯化后再以供助猎之用,由于海东青不易捕捉到和驯化,在金元时期甚至有这样的规定:凡触犯刑律而被放逐到辽东的罪犯,谁能捕捉到海东青呈献上来,即可赎罪,传驿而释。因此,当时的可汗贝勒、王公贵戚,为得名雕不惜重金购买,成为当时一种时尚。

海东青不仅是勇悍的猎鹰,同时也融化到满族的文化之中。金代一位诗人把海东青扑击天鹅的场面描写为”搏风玉爪凌霄汉,瞥日风毛堕雪霜”,表现了对海东青以小制大、坚毅勇猛的赞誉。考古工作者在兴凯湖地E发掘出骨雕鹰头,距今约六千余年。在金上京古城东女真墓群中,发现了以海东青捕捉一只飞翔的天鹅为纹饰的鎏金铜带挎。另外,在我国现存的古乐谱中,有”海东青拿天鹅”的琵琶曲谱。民间儿童游戏中有”老鹞子叼小鸡”活动。在吉林敦化一带流传的《阿玛有只小甲昏》的歌谣:”拉特哈,大老鹰,阿玛有只小角鹰。白翅膀,飞得快,红眼睛,看得清。兔子见它不会跑,天鹅见它就发懵。佐领见了睁大眼,管它叫做海东青。拴上绸子系上铃,吹吹打打送进京。皇上赏个黄马褂,阿玛要张大铁弓。铁弓铁箭射得远,再抓天鹅不用鹰。”这些都是满族民族精神的艺术体现。康熙皇帝曾写诗赞美海东青”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

满族与海东青 
  关于满族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