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国的北部,遍布大漠南北的草原地带,生活着彪悍勇猛、开朗豪放的蒙古族。蒙古族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是一个历史悠久富有传奇色彩的民族,在其历史发展中创造和发展起来的具有民族特色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代代相传历久不衰。“那达慕”就是融体育文化、节日文化、经济文化、宗教文化为一体,最能反映蒙古族民族特点和美丽情趣的传统文化活动之一[12]。
往昔的那达慕是丰收之后,不忘天地祖神恩赐,向之祝福祈祷有关,在祭祀祝福中媚神、娱乐的同时,信民也是欢快起舞,尽情取乐嬉戏,类似属于宗教祭祀性质。蒙古族亦有祭敖包、祭天等活动中都会举行摔跤、射箭赛马等内容。
始于成吉思汗时期的蒙古男儿三项竞技比赛,主要是军事性的,它的游艺内容并不突出。到成吉思汗的继承者窝阔台可汗时期,似乎作为蒙古族传统体育游艺竞技比赛的内容才有所发展,并且窝阔台汗本人就是三项竞技之迷,尤其喜欢角抵(摔跤的古称)比赛。当时还设立了专门管理男子三艺的机关,并且对著名选手赐于荣誉称号,使男子三项走向了规则化的游艺活动。即定制“那达慕”中,出现以“善扑人”为职业的专职运动员,这是蒙古族传统体育发展的重要标志。元代蒙古盛行的三项竞技比赛到了清代重新兴旺和发展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蒙古男子三项惟有清代以后才形成为一种民俗学上特定内容的“那达慕”文化了。清代以前,军事目的强,男子三项竞技比赛主要服从和服务于军事目的。忙于四处征战的蒙古战士很少有时间享受其中的游艺味道,其游艺内容并不突出。一直到乾隆以后“教战”成分减少,娱乐成分增加。
以男子三项竞技为中心内容的“那达慕”文化到清代时,已形成了完全意义上的蒙古游牧民俗文化,它的军事内容已经消失了。青年男子可以通过“那达慕”大会实现他们的理想愿望,展现他们强健的体魄,坚强的毅力和高超的技艺,与对手一争高低。四面八方的牧民利用“那达慕”大会沟通情感,交流信息。不同的人们都能从中得到精神物质上的满足,这也是“那达慕”成为节日民族文化给人们带来的精神补偿[5]。
一个民族风俗习惯是这个民族相对稳定的文化特征,因此在民俗中进行蒙古族传统体育的传承也是一种特殊方式。如往昔的祭祀习俗演变成了现在娱乐休闲的活动,而在这些节庆时都要举行大型的欢宴盛会,并开展具有民族特色与风格的娱乐活动。蒙古族的那达慕都要开展摔跤、赛马、射箭等活动,使蒙古族传统体育大会倍增吸引力,成为蒙古族与其他民族交流的一个重要平台。而且蒙古族人民也是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一代代总结经验,取长补短把这些好的活动传承下来。
蒙古族传统体育除了民族传承以外还有宗教活动传承,北方民族大多有宗教信仰。早期最为流行的是萨满教[13]。通过宗教形式宣讲本民族的起源与传承不仅可以作为巩固和延续的手段也可以在一定民族范围内存在传播或多或少传承关系。在军事活动中的传承有某一民族会经常与其他游牧民族或汉族发生战争。这样他们必然重视军事发展,加强身体适应能力与技术的训练。因此,在战争中接受骑射训练成民族传承的一种基本方式,这是游牧民族传承的共同特征。
传统体育的传承途径是多样的,由于民族、区域、经济结构和文化层次的差异性,各民族活动传承途径也存在差异,有的宗教活动传承的较多,有的军事活动占的比例较大,在民族传承中产生了重要作用。随着社会发展,学校的设立也为民族体育的传承创造了可能。蒙古族家庭教育是具有民族特点的传统传承形式,一般为言传身教,家庭教育进行传统教育、氏族历史、活动形式,增强儿童少年对本民族的自豪感。
蒙古族传统体育文化满载着几百年的文化信息,承载着厚重的民族情感。作为蒙古族体育文化的重要载体,蒙古族传统体育不是人们想丢掉或想忘记就能丢掉或忘记的。从根本上说,民族体育是保守的,是连续不断的。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民族体育文化处于一种相对持续稳定的状态,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蒙古族传统体育的发展是一个自我进步的同时又对外来文化进行兼收并蓄的过程。
1.2.2摔跤(博克)的出现及其传承
原始人类为了求生存,除了与自然作斗争之外,还要与兽类斗争和与其他群的原始人类斗争。当时人们生产力水平低下,斗争工具也不发达,除了石块或树木的枝干外主要用双手和肢体。当时人与兽或人与人进行肉搏时常发生。这种扣人心弦的斗争场面成为原始舞蹈表演的题材。关于摔跤运动的历史,可以追溯的年代久远。在原始社会里,只有战而胜之才能保护自己或获得猎物。早期人类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不断地运用与总结人如何通过力量与技巧而获胜的诀窍,并将此作为一项教育内容传授给后人,以提高集体的竞争力和生存能力。
我国劳动人民喜爱的摔跤运动在秦汉时称“角抵”。“角抵”在后来的部落冲突时代进一步演化为人与人较力气的一种舞蹈。当时跳这种舞蹈时还有音乐伴奏,这种遗风一直沿袭到唐、宋时代,因为,唐、宋时正式摔跤—相扑比赛时还要打鼓和奏乐。到汉时这种比赛盛况空前。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摔跤继承秦汉以来的“角抵”,是中土原有的运动形式,后来发展成为隋唐时代非常盛行的相扑,在中原占有重要地位。此外,北方少数民族匈奴也盛行摔跤,它经过鲜卑传至柔然,除了服装,也与中土相扑大同小异。隋唐时期相扑运动大为昌盛,其影响远及国外,高丽和日本的相扑均在隋唐相扑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到了宋代,相扑运动在隋唐和五代的基础上更加完善,参与的人众数量也大增。契丹人建立辽国,其摔跤和宋朝相扑不是一个系统,因契丹地处北方,气候寒冷,不宜赤身相搏,因此,契丹人摔跤应承匈奴、鲜卑、乌桓和柔然等北方民族的技艺,下传女真、蒙古,今天的蒙古式摔跤(博克)与中国式摔跤大体相似,虽然服装和技巧略有不同,但均从契丹摔跤沿袭而来[14,15]。元代兴起北疆,骑射、摔跤向来为蒙古各部所擅长,其骑射承袭了北方各少数民族传统习惯,摔跤也继承了匈奴、鲜卑等北方民族的传统技艺。成吉思汗时命令诸将勤教子弟练习骑射、摔跤作为战时应用,元代军营中角力是一种经常性的娱乐项目。明代是摔跤运动中衰时期,明朝尽量废弃元代风俗习惯,许多运动项目无形中停止了举行,同时明朝也无力恢复唐宋相扑等。清朝满族,本是金代女真族的后裔。他们戏“布库”,是借鉴和采纳了汉族角抵和相扑的技术,从而形成了技力兼并的摔跤形式。另外,北方民族在长期的发展中继承和发扬了以匈奴角抵为代表的摔跤形式,并在清代由于满族在不断地与蒙古族进行摔跤的交流中,吸收并运用了其部分技术特点,最终发展成为中国近代的摔跤形式[16]。
1.2.3弓箭的发明及其传承
弓箭是蒙古族传统体育男儿三项活动之一。参加射箭运动能提高上肢、躯干及肩带部位肌肉群的力量。对柔韧性、协调性、稳定性和判断能力的提高也有很大的作用。培养沉着冷静、准确无误的心理品质,培养长期不懈、坚忍不拔当机立断的意志品质。
弓箭是原始人类防身自卫、狩猎生产的重要工具,原始先民没有猛兽的爪牙、鹿兔的四足、禽鸟的翅膀,而能生活在残酷斗争的自然界,靠的完全是创造工具保护自己。世界各民族在其原始阶段都曾使用过弓箭进行自卫和生产,而中华民族发明使用弓箭的时间为最早。早期的弓是受树枝弹鸟的启发创造出弹弓后来改为了弓箭。弓是用“干、角、箭、胶、丝、漆”六种材料制成。由于有了弓箭猎物便成为了日常的食物、而打猎也成为了普通的劳动部门之一。不过古代人所用的弓箭不像现在的弓箭那样精良而是又粗又大,箭又沉又长。人们发明弓箭需要几千年,起初从弓射出的不是箭,而是长度跟人的身高差不多的长枪之类的器具。原始人类用的或许不是箭,而是木棍或长枪之类的器具,通过头脑的发展人们总结经验削木为箭,从大到小从粗重变为细轻,时代越晚弓箭就越精良。
元朝以骑射立国,统治者历来重视骑射。射箭习俗在鲜卑、突厥、契丹、蒙古各个时代一直沿袭。弓箭既是蒙古族狩猎的弓箭,又是防御或征服其他部落的武器,也是牧民平素骑射比赛的道具。弓箭是当时战场上征服其他部落不可缺少的武器。按照蒙古族的习俗,弓箭成为男子的必带之物,也是珍贵的馈赠品[15]。
随着社会的发展,原来只能用于生产工具和战争武器的弓箭逐渐被别的道具代替。但从民族体育角度来看它不但没有被遗弃反而是流传成为人们强身健体以及与他人交往的颇有民族特色的体育运动。古代很多民族没有学校,没有文字,有时只能以记号为依据,进行信息的传递与交流。射箭运动也与其他很多人类文化一样在传承这一重要环节上,生产实践是其最为普遍的形式。在实践过程中言传身教,面授机宜成为传承文化的主要方式。北方民族从匈奴起就知道对孩子从小就培养骑射和狩猎的技能,加强年轻人射箭技能的训练。古代很多民族都很善射,在长期的生产过程中,总结生产中的人体运动技能,在通过生产的方式将这些经验传承下来。
现在射箭不仅仅是蒙古族传统体育男儿三项竞技之一,也不只是一项民族传统体育运动,而是全世界比赛的运动项目之一。随着社会的发展,射箭运动也在不断的在发展,从运动员的服饰,弓箭式样、重量、长度等方面都有了一定的变化,有了非常大的进步。
1.2.4骑马术的发明及其传承
马是最早驯化动物,中国在世界上拥有马匹最多和养马业开展最早的国家。在原始社会由于生产力低下,生活艰难、简陋,人民少而禽兽众,人们饱受野兽侵袭和病饿折磨。在长期的采集和狩猎活动中人们总结了一系列经验,慢慢的采集、狩猎而获得的食物有所剩余,从而他们很清楚地认识到了养殖业。在距今五、六千年以前的奴隶制时期养马业逐渐在一些游牧部族中形成。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在公元前9世纪初人们已经学会运用马具骑马驰骋技术。骑术文化的快速发展,公元前7世纪蒙古族的先民匈奴部族传承了骑马技术和组建了强有力的骑射军队,他们不停地侵略农耕部族。古代蒙古民族骑马运动的产生和发展,促进了畜牧业生产的发展,增强了民族体质提高了文化生活水平,同时对扩大祖国的疆域方面(元代是我国版图最大的时代),也起了积极的作用。因此,蒙古民族的骑马运动,亦是中华民族古代文化宝库中的一颗明珠。
爱马和善骑,是蒙古民族的传统[17]。蒙古民族素有“马背民族”的美称。辽阔的天然大草原和宽广肥美的牧场,为骑马运动的开展提供了无比优越的条件。从古至今,骑马运动成为蒙古民族男女老幼最喜爱的传统体育项目。每当春末夏初,给马打鬃、去势、印号时,附近的青年男女都来帮忙,套马和摔马比赛早已形成惯例。优胜者群起祝酒,落伍者羞愧无地自容。赛马更是最普遍的一种活动,不但“敖包会”、“那达慕”“老人祝寿”上举行赛马就是几个人一起放牧或路上相逢也要跑几里,比比谁的骑术高,看看谁的马儿快。由于生活、生产条件的影响,牧区人民从小就养成了善于骑马和喜爱马匹的优良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