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柔然人、契丹人与蒙古人的先祖都是东胡
(东胡族)
(东胡族文字青铜削刀)
中华民族的文化体系中,由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系列组成。其一是以定居民族的农耕文明,另一个便是北方游戏民族的草原文明。他们从北方广漠的草原而来,凭借着铁骑不断南下,为中华民族带来野草般无尽的生命力和新鲜血液,也正是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的不断碰撞又不断溶合,才组成了“中华多元一体”的发展进程。
最早见诸于史料并强大的游牧民族是匈奴与东胡。著名学者林幹先生根据文献资料,考古发现,各族的语言,风俗和活动范围大体把北方游牧民族分为三个系统(族系):一是匈奴系统,二是突厥系统,三是东胡系统。(这是指狭义的北方民族,即主要活动在大漠南北,广义的还有活动在东北的肃慎系统)。
(内蒙古宁城南山根出土东胡曲刃青铜短剑)
笔者要说的是东胡。《山海经》卷十一《海內西经》载:“东胡在大泽东,夷人在东胡东。”《山海经》大约成书于战国时期,确切年代无法得知。
先秦著作《逸周书》卷七《王会篇》中说:“东胡黄罴”“正北……东胡……”的记载。孔晁注曰:“东胡,东北夷”又注:匈奴,东胡,“北狄之别名也”,因之,东胡很早就活跃于中国北方草原之上。
到了司马迁著《史记》更是多次提到东胡,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能够看出,东胡在北方草原已经十分强大,并多次与燕赵两国发生战争。
《史记》卷八十一附《李牧列传》记载了赵国大将李牧大破匈奴之后,进而打败东胡。
(李牧:战国四大名将之一)
这之后,燕国大将秦开又统兵袭击东胡,因他曾作为“人质”在东胡生活了一阵,熟悉东胡的情况。东胡北退千余里,燕国遂在北边修筑长城,以防东胡铁骑,并设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驻军防止东胡南下。
到了汉朝,匈奴冒顿杀了他的父亲头曼,自立为单于。东胡王听说后,觉得冒顿这小子杀了老子,就想给冒顿点下马威,便派人对冒顿说:你老子生前有一匹好马,我要!
这冒顿能杀老子,可就不是常人,他要假装示弱,虽然手下不明白他的心里,都不同意,他若无其事地说:“东胡是咱手足一样的兄弟,别说要一匹马,要一群也给”
这东胡王得到宝马,觉得冒顿怕他,就又派人来说:“你的老婆很好,我想要!”
(匈奴骑兵)
对于男人而言,这无疑是骑在脖子上拉屎,也太欺负人了。手下闻之,众情激昂,要发兵与东胡战斗,但这冒顿却说:“奈何与人邻国而爱惜一女子。”愉快地把心爱的阏氏送到东胡王大帐。(阏氏,是匈奴语,意为妻,其读音烟支)。
东胡王看到冒顿两次都老老实实答应了他的条件,更加骄傲起来。本来在匈奴与东胡之间有一块长约一千余里的地方,是东胡与匈奴两族的缓冲地带,一般情况下彼此都不进入,称之为“瓯脱”,也就是“弃地”的意思。
东胡王便派人索要:“咱俩中间那块无人区,你也用不着,以后就归我了!”
(蒙古族)
冒顿便召集手下开会议论此事,大家觉得宝马给了,老婆也给了,这片无人区更没用:“此弃地,予之亦可,勿予亦可。”
冒顿听了,拍案而起:“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之!”土地是根本,怎会送人。并把主张送给东胡的人通通斩首,然后招集兵马立即攻打东胡。
这东胡王骑着匈奴的宝马,睡着匈奴单于的老婆,正等着接收土地呢,所以没有丝毫戒备,一仗下来部族被击散,人民,牲畜及财产被掳掠,东胡王也被匈奴所杀。
(遭到匈奴的打击,东胡分裂成了两部分,鲜卑和乌桓)
剩下的残部四下奔逃,较大两支分别逃到乌桓山(今内蒙古赤峰市阿鲁科尔沁旗西北)和鲜卑山(今内蒙古通辽市科尔沁左翼中旗西),随后演化为乌桓族鲜卑族。从中也可以看出,东胡必定是一个包括众多部落的部落联盟。
东胡之名,并不是自身的族名,是汉文献记载的称呼。《史记·匈奴列传》“索隐”引录东汉学者服虔之说称:“东胡,乌丸之先……在匈奴东,故曰东胡。”
东胡之族系,源远流长,是中华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除乌桓与鲜卑,其后的柔然,库莫奚,契丹,室韦,到今天的蒙古族都属于东胡族系。
(鲜卑族)
《魏书》卷一零三《蠕蠕传》载:“蠕蠕(音软软,即是柔然),东胡之苗裔。”
鲜卑的分支演变成库莫奚与契丹。《魏书》卷一零零《库莫奚传》称其是:鲜卑“东部宇文之别种。”《通典》卷二零零《北狄·奚传》载:“其先,东部鲜卑宇文之别种。”而契丹与库莫奚同为宇文部的手下,前燕主慕容皝进攻宇文部,契丹从鲜卑分离出来,自号“契丹”。
《北史》卷九四《室韦传》称室韦“盖契丹之类,其南者为契丹,在北者号为失韦。(失即是室)。”而蒙古是室韦之一支,称为“蒙兀室韦”,也就是今天的蒙古人。
(契丹人复原图)
东胡,是东北亚地区鲜卑人、柔然人、契丹人与蒙古人的主要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