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万人手牵手:苏联解体立陶宛是怎样率先独立的?

1989年8月23日,波罗的海三国——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的两百多万市民被同时鼓动起来,走出家门,手拉着手,形成了一个壮观的人形链条。这个链条跨越桥梁、穿过都市,将三个国家的首都连接在一起。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苏联是1991年12月突然解体的。其实不然,一个庞然帝国的瓦解,必然有很多前奏和序曲的。早在1990年3月,波罗的海三国之一的立陶宛就已经宣布脱离苏联独立,只不过苏联当时并未承认。

而到了1991年9月,苏联才承认立陶宛的独立。当然,苏联承认的不仅有立陶宛,还有波罗的海另外两个国家,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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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这个三国并称为“波罗的海三国”。这三个国家与苏联宿怨颇深,在二战后期都纷纷加入苏联。对于加入苏联这件事,双方说法不一。苏联说,这是这三国自愿申请的;而三国却说,是苏联武力非法合并我们的。

三国仇视的情绪一直在酝酿,独立的呼声越来越高。起初是各国不同规模的罢工,后来是抗议,再后来则是更大规模的群众活动。终于在1989年8月,三国联合起来,组织了一次空前的和平示威。

200万人手牵手:苏联解体立陶宛是怎样率先独立的?

这就是波罗的海之路,1989年8月23日,波罗的海三国——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的两百多万市民被同时鼓动起来,走出家门,手拉着手,形成了一个壮观的人形链条。这个六百多公里链条跨越桥梁、穿过都市,将三个国家的首都连接在一起。

1989年是个特殊的年份。50年前,苏联与纳粹德国签订了秘密协议《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这一条约的签订,直接将波罗的海三国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建立了所谓的“东方战线”,这些都为战后三国归入苏联埋下了伏笔。

时过境迁,50年后西方在全力开动舆论宣传机器,大做文章。《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有这样的条款:
波罗的海地区如发生领土或政治变动时,立陶宛北部疆界将成为苏德权力界限。
如波兰发生领土和政治变动,苏德将大致以纳雷夫河、维斯瓦河和桑河为势力分界。

欧美列强将这两条当作苏联和德国瓜分波兰以及苏联后来侵占波罗的海三国的罪证,到处给人洗脑,将苏联说成是与纳粹德国同样邪恶的政权。实际上,这份条约只是一份缓兵之计,无论是斯大林还是希特勒,他们心里都清楚,双方迟早要撕毁这份协议,在战场上一见高下。果然在两年之后,德国就发动巴巴罗萨计划,对苏联发起进攻,《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就此成为一纸空文。

其实不仅苏联曾经与纳粹德国签订过协议,英国等欧洲强国也都与希特勒达成过类似的协议,英国首相张伯伦对于能够与德国签约非常高兴,甚至认为自己为英国带来了数年的和平。当时欧洲各国对于纳粹德国的这种忍让政策后来统统被称为绥靖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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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伦(左)会见希特勒

在绥靖政策执行中,英法等国出卖了许多欧洲小国,比如捷克的苏台德地区就被英国卖给了德国。然而在宣传中,他们绝口不提。

尽管英国人无论在谈判桌上还是在战场上,表现都不如苏联,然而在战后,他们却将自己吹嘘成了英雄,将苏联比作与魔鬼做交易的人,目的自然是毁坏苏联的国际形象,以便从中牟利。

被西方这套说辞忽悠瘸的人有波罗的海三国,有波兰,甚至包括苏联自己。

当时,与英美强大而无耻的宣传机器同时并存的是苏联的衰退,当时的苏联不仅在国家经济层面发生了问题,在意识形态领域的衰退也非常明显。戈尔巴乔夫领导下的苏联丧失了信念,无力抵抗英美在宣传领域的强大攻势。

西方社会爆发了反对苏联人权的黑丝带日游行。黑丝带日由被苏联占据的国家逃至加拿大的难民发起,以系黑丝带这种方式来举行悼念活动,后来蔓延至整个西方社会。受到这个活动的影响,三国也蠢蠢欲动寻求独立,社会运动家们筹划进行一场特别大规模的示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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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背景下,“人链”的提议浮出水面。至于说,人链是谁提出的,还真不好说,但毫无疑问是经过三方讨论的,并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思路有了以后,很快人链的地图、时间安排以及各项筹备工作也都一一确定。

8月23日终于到来了。需要注意的是,这天并非休息日,为了便于组织,雇主特意给员工放了假,爱沙尼亚则将当天定位为公众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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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跨国行动。从立陶宛的首都维尔纽斯开始,经里加拉脱维亚首都里加,再到爱沙尼亚首都塔林,三国人民手拉手将这三个城市直接链接起来,牵手状态大概持续了15分钟。随后,人们在教堂和国家边界举行弥撒或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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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参与的人数,有的说是100多万,有的说接近200万。而西方媒体看来,人数至少有200万。大家可以想象,200万人手拉手,这是何等的壮观。

波罗的海之路诞生了史上首个和最长的没断开的人链,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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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苏联已呈乱象,这次示威向国际展示了波罗的海三国人民渴求独立的强烈意愿。英国、德国、美国等西方大国向苏联发出警告,苏联的态度立刻软化,甚至开始检讨当年签订《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不合法性。苏联承认苏德秘密协定的存在,并宣布该协定无效,这也是波罗的海三国独立法理上的第一步。6个月后,也就是1990年3月,立陶宛率先发声宣布脱离苏联恢复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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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波罗的海之路刺激了苏联范围内各加盟共和国争取自由和独立的运动,立陶宛之后,格鲁吉亚、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纷纷宣告独立,苏联解体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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